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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钟仁讶异转头，不过一闪而过的失落过后眼底重归冷傲，瞪向边伯贤。

边伯贤开门下车，目光从未自金钟仁脸上移开，这小子，还有脸瞪他？边伯贤气不过，用力甩上车门，眼角一压，眼神越发阴冷。

(资料图)

刚才一路飙车回家，趁着等红灯的间隙，边伯贤抽空给傅诗琪发消息，告诉她自己还有半小时到家。然而将近二十分钟过去了，她的回复却石沉大海，可以往他的消息她都是秒回的。

他纳闷着，直到车子进了小区大门，远远的，就看到傅诗琪和金钟仁并肩而行，有说有笑，哦，这就是不回他消息的原因吗？也对，都和金钟仁谈天说地呢，哪儿顾得上他啊。边伯贤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烦躁，还有，为什么金钟仁会出现在他家小区里？他这是在送傅诗琪回家吗？他算傅诗琪什么人，凭什么送她回家？蓦地又想起那些照片，那些莫子瑜摔在他车子仪表板上的东西，里面全是傅诗琪和金钟仁在一起的画面，有一起吃午饭的，有一起散步的，有一起练习的……照片里的他们都在聊些什么呢？是和芭蕾有关的一切吗？亦或者还有别的，比如爱情？不然为什么他们的举止那么亲密，甚至傅诗琪还笑得那么开心，每一张照片里的她都在笑，哪怕只是看照片都知道，她在面对金钟仁的时候状态有多放松，就和现在一样。

原来她也可以是松弛的，只是这份松弛仅对金钟仁可见是吗？

边伯贤心里气极，明明胸口窝着一团火，却又无从发泄，是他有言在先，比如，互不干涉。然而心底的怒火似岩浆喷发，灼烧着浑身每一个细胞。

岑寂的夜色下，两个男人暗流涌动，敏感如傅诗琪自然不会察觉不到，她怕边伯贤误会，赶紧一步上前挡在两人中间，依次将他们介绍给对方，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同学，顿时高下立见。

金钟仁失落之余仍大方朝边伯贤伸出手欲与他相握，边伯贤跟着抬手，握住的却是傅诗琪的手腕，掌心触及纤细的腕骨，只消两指便能圈住，他稍一使力，傅诗琪已倒进他怀里，他顺势环住她的腰，凑近她耳边说：“怎么这么晚？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他的唇几乎贴在她的耳廓，仿佛下一秒就会吻上她的颊，他看似与她说着悄悄话，然而音量刚好落入金钟仁耳中。其实边伯贤还有剩下半句话没有讲，是对金钟仁的：“这么晚了，这位同学还是早点回家的好。”但他清楚这句话绝不能说出口，倒不是怕得罪金钟仁，而是怕傅诗琪听了以为自己有多在乎她。心里这样盘算着，眼角有意无意地瞥向金钟仁，果然捕捉到他瞬间垮下去的脸色，心底一阵快意闪过。

傅诗琪猝不及防被他拥进怀里，耳畔是他灼热的气息，顿时红着脸垂下眼睛不敢看他，只能望着他的胸口嗫嚅道：“今天练得太投入，忘记看时间了。”

是吗？是练习太投入，还是和金钟仁在一起太投入？

邪恶的念头止不住在心底疯狂滋长，边伯贤目光一凛，却还能搂着傅诗琪微笑与金钟仁道别。直到金钟仁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他唇畔的笑容才瞬间消失。

他松开她的腰，改而扼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把她拉回家。

边伯贤腿长步子快，傅诗琪只能踉跄着跟在他身后，他手上的力道很大，几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傅诗琪看向他，腻在颈间的暗红色狼尾似蛇信，危险又可怕。傅诗琪忍不住喊痛：“伯贤……好痛……”

边伯贤却根本不理会，只越发加快脚步。他忽然反常的样子让她害怕，他怎么了？他这是在……生气吗？下意识地想要挣脱，手腕却反被他扣得更紧了。

她不明白他突然而来的怒气因何而起，她做错了什么事才惹他这么生气呢？她想不明白，却因为害怕只能下意识地道歉：“对不起伯贤……对不起……”

然而她不明所以的道歉反倒惹来边伯贤更深沉的怒气。为什么要道歉？好好的，如果她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跟他道歉呢？她分明就是在心虚！他咬着牙，不管不顾将她拖上楼。

恐惧令傅诗琪本能拽住扶手不愿前行，却根本不敌边伯贤的力道，一路跌跌撞撞就这么狼狈地被他拽上楼，他一脚踹开自己卧室的门，狠狠将她甩在床上。

身体因惯性跌进柔软的大床里，不痛，却很闷，从心口冒出来的窒闷，与委屈极其相似。她颤抖着想要撑起身，可边伯贤已经扑过来，仅用单手就把她翻过来强迫她面对他。

他整个人压上来，怒气勃发的眼睛瞪视着她，眼底因愤怒而泛起的血丝凝至眼角，越发为他添了一抹狠戾。他的手劲很大，捏着她的双肩按进床里，灼热的鼻息落在她脸上，她止不住颤抖，混沌的思绪仿佛一团胶水糊在了脑子里，她无法思考，不明白现在这个状况代表着什么，之后又会发生什么，她全都不知道，只能害怕地闭上眼睛，任凭黑暗将她拽入未知的深渊。

眼睛看不到，感知就变得特别敏感，肩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不及她反应，下一秒，她的衣服竟蓦地被撕开，胸前的扣子瞬间散开，她听见扣子掉在地上的声音，蹦蹦咚咚，像断了线的珍珠。她惊恐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抓住领口，却被边伯贤重新抓住手腕按过头顶。

为什么……为什么他突然这样……

眼角有泪水涌出来，被软枕吞噬，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全然呈现在他面前的姿势令她羞耻，她不顾手腕上的疼痛拼命挣扎，越来越多的眼泪涌出来，她听见自己呜咽着求他：“放开我……边伯贤……你放开我……”

她不要这样，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偏过头，脸颊抵住软枕无声地表达回避和抵抗，却被他捏住下巴被迫看向他。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他本该俊美的五官扭曲变幻成了近乎诡异的凶狠模样，他忽然俯下身凑近她，唇几乎贴在她耳畔，她瑟缩着，被迫承纳他灼热的吐息，裹挟着他恶劣的嗓音，一字一句剜进她心里：“怎么？不愿意吗？你不是喜欢我吗？”

更多的泪水自眼角汹涌而出，是的，她是喜欢他，也渴望某一天可以拥有他，却不是像现在这样的，那么粗暴，毫无半点柔情，仿佛在发泄，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他紧盯着她的眼睛，眸心攒着怒火，从怒意中迸发出受伤后残暴的衰败。她仍在努力回想却是未果，最后，她才不得不承认，或许他的怒火并不是因为她，甚至他此刻受伤的眼神，都仿佛正穿透她看着另一个人。

是莫子瑜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莫子瑜。她让他不高兴了吗？所以回来找她发泄是吗？

她知道自己是个工具人，可有可无。却从没想过，自己还要承受这些。

可是，对莫子瑜的怒火难道也要她来承担吗？他舍不得对莫子瑜生气，就要冲她发泄吗？那她算什么？在他心里，她就那么一文不值吗？她以为他和他们不一样，却原来，他们都一样的，他们每一个人，都只把她当做发泄情绪的工具而已。

衣服纤薄的布料在他粗暴的动作下变得残破不堪，旋即如蝉翼般无声委地，赫然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还来不及开冷气的卧室奥热难耐，可她却在瑟瑟发抖。她恐惧地哭喊，刚发出一个音节嘴巴就被边伯贤捂住，不甘的委屈在他掌心化作绝望的呜咽。她拼命摇头，她不要承受这些，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些？

她忽然拼尽全力挣脱他的箍制想要推开他，却根本推不动，眼看着他带着怒气的滚烫就要毫不留情地侵入，绝望中，她只能盲目地乱蹬乱踢，他轻松避开的同时索性将她翻身面朝下按进床铺那一方凉滑的柔软里，她都来不及惊呼，手已被他箍在背后全然无法动弹。

好痛……手腕就要被他捏碎了，手臂也像是要折断。她的脸被迫埋进床垫里，呜咽地喊痛变成了绝望的闷哼。

不是这样的……她要的不是这样的……

她被死死地按住，再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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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他喘着粗气，理智回归的瞬间，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身边的人蜷缩在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受不住刺激昏睡了过去。她的额头抵住枕头，原本总是苍白的脸色因为过分的刺激，脸颊洇着两团异样的潮红，哪怕失去了意识，却还是在哭，眼泪不停地掉，与满脸的汗水混作一处。边伯贤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愧疚，他俯下身，本能地犹豫，却最终只是抚摸着她的发，探手替她擦掉了眼泪，把她抱到浴室替她小心翼翼地清理着身体。

他的动作很轻，却还是惊动了她，尽管她仍被梦魇困住不曾醒来，可她仍下意识地嘤咛抗议，手无力地推拒，呜呜咽咽带着哭腔说着什么，凑近了才听清，她一直在说：“我不是……我不是……”

不是什么呢？边伯贤疑惑着，低头继续替她清理。浴室柔和的灯光下，她纤细的腕骨上腻着被他捏出来的淤青，连肩胛骨两侧都有。她的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伤痕，深深浅浅腻在苍白的肌肤上，更加显得触目惊心，而此刻，光影下的她仿佛一个残破的布娃娃，破碎又脆弱，连捧着都要小心翼翼，可他却对她做了这样蛮横的事，混蛋都比他好。

心口隐隐作痛，还有别的情绪夹杂着一起涌上来，他极力想要弄清那种复杂的情感究竟是什么，愣神思索间，他不小心触到了她的淤青，她闷哼了一声，下意识地推拒，皱着眉喃喃自语，这回，边伯贤终于听清，她说的是：“我不是莫子瑜……我不是……放开我……求你……”

心脏被狠狠击中，那样一种闷痛自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直到这时他才醒悟，原来她一直以为他刚才把她当成莫子瑜了吗？

可事实是，从开始到现在，他竟一刻都不曾想到莫子瑜，他突来的怒火自然也和莫子瑜毫无关系，只是他还来不及细想自己愤怒的缘由，怀里的人又开始皱着眉不停地呓语，他赶紧抱住她，拍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轻哄：“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莫子瑜，我一直都知道。”

他从来没有把她当做别人，从来没有。在他心里，她就是她，一个惹人怜爱又总是故作坚强，让人忍不住心疼和担心的小孩子。

她靠在他的胸膛里，他的心跳似催眠的节拍安抚着她的心，她渐渐不再落泪，呼吸也终于趋于平稳。边伯贤这才重新抱着她回到自己房间，拿了件干净的浴袍替她穿上，然后连人带浴袍一并抱进被子里。

他又怔怔地望了她一会儿，终于，他俯下身，吻在她的眉心。

“对不起……诗琪。”第一次，他这样亲昵地唤着她的名字，却是在为他自己的犯浑向她道歉。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替她掖了掖被角，又将冷气调整到适宜的温度，这才拿过自己的枕头关了灯，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卧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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