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年整理研究基础之上,上海博物馆首度为金石传拓技艺举办大展。在小而美的4楼展厅中,一场名为“与时偕行”的特展将古老传拓艺术之妙演绎得淋漓尽致,邀请观众一同欣赏金石之美。展览今起向公众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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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鼎”拓本齐聚
为保存、研习、传播文献,我们的祖先使用了简便高效的“复印”技术——传拓技艺,即将纸张紧覆于金石器物之上,用墨拓手法,将器物图形、纹饰、铭文等内容忠实复印到纸上的技法。传拓技艺逐渐演化为集金石学、书法、绘画于一体的独特艺术门类,活跃于考古、文博等领域,如今已被列入相关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此次展览中,“青铜器海内三宝”大盂鼎、大克鼎、毛公鼎的全形拓本齐聚亮相,我国已出土最大、最重的古代青铜器——司母戊方鼎制作的第一批完整拓本之一亦与观众见面。
上海博物馆收藏历代金石拓本,其中不乏名家鉴藏、流传有绪之重器。清吴大澂《愙斋集古图》曾经在《吴湖帆书画鉴藏特展》(2015年)展览中展露了前半段,描绘出吴大澂丰厚的青铜器收藏。画面中,青铜器拓本也均为吴大澂所藏,每一样青铜器上都标注了名称,这几件青铜器同样收藏于上海博物馆,当年未有合璧展出。8年后的今天,此次展览展露了吴大澂《愙斋集古图》后半段的一部分,且首次与上博馆藏青铜器原器对照展出,成为展厅的最大亮点之一。墨影与吉金的视觉碰撞,让观众深度体验中华传统技艺的魅力。
“裸眼3D”神奇
此次展览展出的37件/组文物,以上海博物馆藏品为主,另有从中国拓片收藏的重量级机构上海图书馆借展文物6件。在展览的第一部分“文化传承的实用技艺”中,展出了北宋集王羲之书三藏圣教序拓本等文物,以追溯传拓技艺的起源与发展,探讨其对于文化传承的实用性。在照相、印刷等技术发明之前,传拓是一项使用广泛且十分高效的文字、图像复制技术。
在第二部分“拓墨入画的艺术表现”中,展出了西汉竟宁元年雁足灯、清代六舟拓陈庚绘《剔灯图》(照片)、清代赵之谦、程守谦《杞菊延年图轴》、苏涧宽颖拓《博古图》(四轴)等,阐释传拓技艺的创新和吉金传拓的艺术表现。很多观众发现,传拓后的墨本,清晰度不但不逊色于“高清照相”,还让青铜器物上涣散的刻印变得清晰。伴随全形拓等新技法的出现,传拓摆脱了在平面上复制立体器形的难题,相当于今天的“裸眼3D”效果,艺术表现力让观众震惊。
金石传拓不息
上海博物馆青铜研究部馆员、策展人李孔融介绍说:“清代金石学兴盛,文人学者们在金石研究与赏玩中,对拓本进行二度创作蔚然成风,结合传拓与绘画的作品比比皆是,都有独特的艺术效果,金石传拓由此成为文人的逸趣。随着技法愈发精进,所拓器物的种类和范围也不断扩大,很多人乐意把所藏器物用全形拓形式保留在纸本上。”
兴盛于清末的全形拓技术,让传拓作品不仅仅作为内容复印的载体,也成为艺术创作的主体。传拓技术发展鼎盛时还分为各种流派,全真和全形即为两路。全真是拓印之逼真,全形则追求传拓器物,可以将连肉眼都无法识出多个器物侧面融汇在同一纸本上,也就是今天看来的“3D”立体效果。
但是,如此精妙的中华传统技艺也曾遭遇手艺失传的风险。展览的第三部分“金石传拓技艺的传承保护”,向观众展示了上海博物馆在金石传拓技艺的传承与保护方面所作出的努力。李孔融说,金石传拓技术的传承与复兴还有长路要走。
上海博物馆馆长褚晓波表示,上海博物馆自建馆以来,将传统的金石传拓技艺应用于青铜器、古文字等领域,运用大量拓片资料,既是上博学术研究的传统,也是展览陈列中展示文物的重要手段。在大力弘扬传统文化的今天,相信此次展览能够为观众带来对古老传拓技艺的独特体验。
特展将持续至10月8日,并于7月7日至8月20日期间每周五的夜场开放。(新民晚报记者 乐梦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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